不过她还是很有分寸，挑的东西都不贵。
这点顾汐语也不去管她，就算珊瑚挑贵的，她也买得起。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珊瑚提着东西，顾汐语笑道：“还好都不重，一会儿我还要买礼物，去拜访一位朋友！”
珊瑚有些惊讶，大小姐要拜访朋友，怎么不叫大管家备礼物，还要自己亲自买呢？府里是会有公子小姐们会朋访友的这笔支出的。
不过她什么也没有问。
顾汐语买了些锦酥楼的点心，珊瑚捧着，一路向阳明胡同方向而去。
转过这条热闹的街，来到另一条街上时，明显冷清了很多。但是人仍然不少，顾汐语呼了口气，道：“终于不是人挤人了！”
珊瑚一指前面，道：“那边好多人！”
前面十多丈远处，围了一圈人，这又不是主街，更不是商铺多的地段，围着这么一圈人有些奇怪，珊瑚兴奋地道：“小姐，咱们去看看！”
顾汐语道：“好，去看看。”
主仆两个人便向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顾汐语觉得眼前的场景十分的熟悉，地上一张破凉席，席中卷着一个人，脸上盖着一张纸。一个衣衫打满补丁的十三四岁的女孩跪在地上，旁边的地上有张纸，写着卖身葬父几个字。
顾汐语有些无语，尼玛这都是电视上看到的桥段好不好？怎么还真有人卖身葬父？
出于对电视桥段的质疑，她蹲下身，轻轻地揭开了席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地上的那具尸体，只见尸体衣上一片血污，身上至少有七八道伤口，血已经凝固了，发出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不但有血腥味，还有一阵伤口化脓的臭气，引来一只只苍蝇。
难怪那些在一边观看着的人捂住鼻子。
她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卖身葬父的小女孩，那女孩虽然没有长成，身体还很瘦弱，显得有些单薄，可是样貌清秀，眉目如画。只不过眼睛哭得红肿，木木地跪在那里，眼睛里一片悲色。
那份悲哀，是极致的伤心悲痛之后的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这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是多么不符。
顾汐语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多少银子？”
那小女孩只是抬了抬眼皮，眼中的神色，竟是无比冷静。那份悲痛被她极好地掩藏在最深处，几乎不可见。
顾汐语自从不顶着满脸城墙粉出门之后，今天在珊瑚的建议下在脸上蒙了一片丝巾，顾汐语觉得很麻烦，可是珊瑚毕竟是为了她好，她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这时候，见这个小女孩只对她看了一眼，竟然不回答，不由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