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戚之妻

阵痛发作

就见李修尧一双俊挺的长眉在紧紧的拧着,面上的表情也很冷峻。

沈沅心中忍不住的就开始不安起来,也觉得很伤心。

看来他到底还是很气她的。以往他在她跟前的时候,面上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冷峻的神色。

沈沅心中禁不住的就觉得酸涩了起来,也觉得很恐慌。

就算前几日齐明过来见她,告诉她李修尧明明回京了却不回来,她虽然觉得震惊难受,但人还算是镇定的。可是这会儿见到李修尧在她面前,用这样冷峻的神色对着她……“我知道上个月的那晚你回来看我了,但你还哄骗我那是个梦。”沈沅的眼泪忍不住的就流了下来,“自那之后我每晚睡觉的时候门都是不闩上的,就想着你什么时候晚上能再来看我。可我随后等了你这许多晚上你都没有来。现在好不容易的等到你过来了,你却转身就要走。难不成你还想哄骗我,说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不成?李修尧,你不

能这样对我。有什么话你不能当面摊开了同我说,却非要这样的折磨我?”

说着,眼泪水流的就越发的厉害了。滚珠似的沿着白玉般的脸颊一直滚落下来。

正哭着,忽然又觉身子凌空。是李修尧打横抱起了她。

泪眼朦胧中,她也看不清李修尧现在此刻面上的神情。只是伸臂揽住了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默默的流着泪水。

李修尧很快的就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襟全都浸湿了。他不由的苦笑。

她倒是觉得委屈了,哭成这个样子。也不晓得她的眼泪水怎么就这样的多。

就算他心中原本再有滔天的怒气,可这会儿也被她的眼泪水给浇灭了,一点儿火星都没有。

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躺好,给她盖好了被子。见她依然满面泪痕,李修尧就伸手从怀中掏了自己一直珍藏多年的锦帕出来给她擦面上的泪水,又说道:“你哭什么?”

语气听着有些冷硬,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

沈沅伤心之下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可奈何来,只听到了冷硬,于是眼泪水一时就流的越发的凶了。她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哭?我的夫君,我怀着他的孩子,日日辛苦,他却什么事都要瞒着我。回了京还不回来,只宿在外面,旁人知道这件事背后会怎么看我

?”

“我记得你是从来不在乎旁人背后怎么看你的人。”李修尧简直都要气笑了,“而且那些事我瞒着你,也是不想要你担心。”他知道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他假意离京的事她一定是知道了。但她却并没有对人说起过半个字,而且她还说她自那晚之后她睡觉的时候就从没有落过门闩,就是想等他

什么时候能再来看她……

心中止不住的就觉得柔软了下来。见她面上满是泪水,李修尧就又拿了手中的锦帕帮她擦泪,说道:“都快要做娘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子。”

想着周医正说的话,万不能让她现在激动。但她现在看着就很激动。

李修尧心中止不住的就开始懊悔起来。若早知如此,刚刚他就该忍住,不该来看她的。不过这会儿教她察觉了,只怕他再想要走是不可能的了。

又察觉到沈沅正在握他的左手,问他:“你手上的伤有没有好?”

一面说,一面就用力的掰开他的左手。

就着窗子里面斜进来的银白色月光,可以看到他左手的手掌心里面有一道极深的疤痕。就算现在好了,可伤口看着还是很狰狞的。

沈沅哽咽了一下,闭了双眼,颤抖着手就去握他的左手。

一模一样的伤口,都可以摸得出来是上面的要深一些,到下面就要浅一些。再不会错的。自上次李修尧晚上过来看她,她随后一直在细想李修尧到底是不是玉郞的事。以前总不敢往那上面去联想,但随后想起来,只觉得越想李修尧就是玉郞,玉郞就是李修尧

。更何况她清楚的记得那夜李修尧也是亲口承认了他就是玉郞的。

不过总还是想要听李修尧亲口再说一次的。于是沈沅就睁开双眼,一面紧握着他的左手,一面抬眼含泪的望着他,急切的问道:“你是不是也有个名字叫做玉郞?”李修尧不明白沈沅怎么忽然又哭的这样的厉害,她整个人看着全身都在发颤一般。而且她又问起了他是不是玉郞的事。那夜她也是这样急切的问他是不是玉郞。她到底是

如何知道他这个乳名的?不想要沈沅这样的激动,于是李修尧就说道:“你不要这样的激动……玉郞是我母亲给我取的乳名,不过自我母亲过世后再没有人会这样的叫我。而且我也从没有对其他人

提起过,你是如何得知的?”沈沅听了,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更是猛然的起身坐了起来,伸开双臂就紧紧的抱住了李修尧,将头靠在他的脖颈上,一边哭,一边喃喃的说着:“原来你真的就是玉郞。

你就是玉郞。”

眼泪水汹涌而下。

她找到了她的玉郞。而且他就是她的夫君,一直在她身边。这辈子她是绝不会再让他离开的了。

她就想要同李修尧好好的解释她和李修源之间的事。她不想李修尧误会这件事,往后心中对她会有隔阂。她不想要李修尧心中对她有一丝一毫的隔阂。

李修尧就察觉到她的眼泪水沿着他的脖颈一路流了下去。明明是微凉的眼泪水,他却觉得是滚烫的。他的心也像要被她的这眼泪水给融化了一般。

“不要哭了。”他就温声的说道,“好好的哭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就要拿锦帕给她擦泪。可一低头,就看到她脸色雪一般的白,一双秀气的远山眉也紧紧的蹙了起来。甚至她还紧紧的咬着下唇。

李修尧立时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心中开始狂跳了起来。

他握着她瘦弱的双肩,着急的问她:“沅沅,你怎么了?”

她莫不是现在就要发作了吧?可现在她腹中的孩子才刚刚七个月……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沈沅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在颤巍巍的说道:“夫,夫君,我,我肚子不舒服。”

李修尧抖着右手掀开她身上盖着的锦被,然后一眼就看到她身下淡蓝色的绸单上有猩红的血迹。这是已经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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