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玩游戏的时候，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明显是在放空自己啊。
不玩游戏的时候，崔长嘉就搬了凳子往用玻璃封住的走廊里一坐，手边再放一杯茶，什么都不干，就晒着太阳，看着外面发呆，一发呆就是半天。
常滢明明是客人，她却和崔长嘉反过来似的，崔长嘉不是玩游戏就是发呆，反正就是什么都不干，但是常滢几乎在厨房一待就是一整天，不是帮着江红英和张婶做饭做面点，就是在烧火，她反而更像是崔家人了。
日子就在游戏里，在柴米油盐里飞逝而过，年三十一大早，江红英收拾了很多东西，有蒸的大馒头、大包子，还有炖好的大肘子、排骨等等，她让崔长嘉装车上，让她送常滢回去。
常滢开玩笑，“大妈，不用装这么多，你给我装够三顿饭的就行了，明天下午我又回来了。”
“瞎说，”江红英笑道，“让你爸他们也吃点，”她到底心疼常滢，道，“回去该吃吃该喝喝，别人说什么就当听不见，明天下午吃完饭我就让嘉嘉去接你。”
她再拿常滢当闺女疼，常滢也是姓常的，还是要回去过年才像话。
崔长嘉穿了一件旧棉衣，散着头发，脚上穿着张婶做的老棉鞋，开着破面包车去送常滢。
很快的到了常滢家，崔长嘉帮她把东西拿下来就要走。
常滢一把拽住了她，“走干啥？玩会再走。”
“算了吧，”崔长嘉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满身的松弛，“我可不想见你后妈，你安安稳稳的待着，明天下午来接你。”
常滢松开她，“路上慢点。”
“知道，放心吧。”
崔长嘉上了车，开着车缓慢的离开了，常滢则转身摁响了门铃，半晌才有人过来开门，是常笑。
常笑上来就说道，“你怎么来了？”
小姑娘说的是“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的“你回来了”。
常滢看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内心分外悲凉，这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啊，冬天那么冷，她就蹲在外面的水管旁给她洗尿布，双手冻的跟胡萝卜似的……
常笑见常滢那么看她，吓得她一缩脑袋，也不敢说话了，转身大步的跑进了庭院。
常滢带着东西进了屋子，郑月红正戴着围裙忙碌，看到常滢回来了，不冷不热的说道，“可算来了，快过来帮我做饭。”
过年阿姨、保姆都放假了，往年的年夜饭几乎都是常滢在做的，郑月红只是到最后洒个葱花、香菜，然后端饭上桌。今年常滢不在，剩下郑月红一个人忙碌了，她越做越烦看到常滢回来，她本能的就松了一口气。
常滢把从崔家带来的东西一边往厨房放一边问道，“我爸呢？”
若不是崔长嘉说，不能便宜了郑月红，她话都不想和她说。
“你爸在楼上，”郑月红看常滢想往楼上走，喊道，“你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