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盛景淡淡说，“我做过什么，我心里有数。”
他本就不值得原谅，早就心里明白。
是他心里奢求着，今生能得到一个原谅罢了。
青鸾根本不想活，她只想安静地死去，是他不死心，非要拉着她在这红尘中纠缠，一纠缠就是千年，是他不肯放手，让她魂魄安宁。
江小茶轻笑，“原来，你也知道，你不可原谅。”
“是！”盛景从不为自己找借口，千年不曾，千年后也不曾，“你想起来，没有在我面前自绝，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紫金花没有骗他。
小茶慢慢想起来了。
江小茶说，“我只想起了一部分记忆。”
言下之意，想起全部记忆，会不会自绝很难说。
她曾经说过，要好好爱盛景，不管千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爱盛景。
然后……打脸了。
她不管立什么flag了。
在那段记忆里，盛景做的事情，称得上卑劣，可那仅仅是对她一个人而言的卑劣，除了她，他对得起所有人。
对得起纳兰府，对得起纳兰铁骑，对得起人族。
如果不是纳兰笙，紫金花应该血洗七族，或许会有人站出来，阻拦紫金花，可那应该已经晚了，死的人会成千上万。
她是异火族的小公主。
可尸山遍野里，那也是别人的小公主和小王子呀。
“阿笙，你……后悔过吗？”江小茶抿唇，“当年，你后悔过吗？”
盛景沉默良久，他轻轻一笑，看着她的眼睛，摇了头，“不曾。”
江小茶一笑，“很好，好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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